金霞：女孩曦月

这是一个真实的小故事。故事的女一号叫曦月，女二号叫格格，我们暂且拿这两个女孩子之间的交往片断来说事儿。在某市重点小学漂亮聪慧的女孩中，格格算是其中之一，若说最出众的，那只能是曦月。曦月也当之无愧的成了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心中的好女儿，学生仰慕的好榜样。

(资料图)

1

曦月理所当然地成了班里的班长。她每天有不少的零花钱。钱，是谁给的？反正不是她的家人。究竟是谁，她不说。全班同学也都不说。全班同学都怕她的那个小本本，那里记着见不得天光的名字。每个同学都怕。这一年，曦月七岁，读一年级。

2

一天，格格回到家跟妈妈说，妈，给我十块钱。妈妈问格格：买什么？格格答：不买什么，曦月让我带十块钱给她。格格妈一听火就大，人家让你带你就带呀，让你去死你也去么？！吓得格格浑身一哆嗦，怯怯地说，不知道。格格妈一边恨自家孩子太窝囊，一边恨这个曦月简直太嚣张。小小年纪竟敢如此胆大放肆！她决定亲自会会这个曦月。第二天，在格格的指引下，格格妈在校园的喷泉边碰到了迎面走来的曦月。确认这么漂亮乖巧的小女孩竟是曦月，格格妈心头一怔。还未开言质问，曦月便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道：阿姨好！这一鞠躬一问好，又怔得格格妈一半欢欣一半疑惑。她多希望这是另一个曦月。讲清来意，曦月不卑不亢地承认道：阿姨，这十块钱是我让格格带来的，我原本准备着我们一起存起来买书的。格格闻言解释道，不，不是这……话没说完，就被曦月的悲戚声打断了：“阿姨，我错了，怪我没说清楚，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格格妈一听，孩子说得合情合理，那神情诚恳动人，小模样又楚楚可人。她摸摸曦月的头说，“好孩子，阿姨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像我们家格格心拙口笨的。以后，你们在一块好好读书吧。”这一年，曦月八岁。

3

格格考进班级第五名，格格爸奖励格格一百元。格格小心地将这一百元紧紧地夹进语文书本的书缝里，然后和前来做作业的曦月一起温习功课。晚上，格格的钱不翼而飞，无论如何都遍寻不着。第二天，曦月兴冲冲地跟格格说，她考到第二名，她爸爸也奖励她一百元。看着曦月的一百元，想着自己的一百元，格格心里有点闷。这一年，曦月九岁。

4

一天，课后，课间十分钟批改作业的功夫，班主任刘老师忽然发现自己新买的、放在讲桌上的手机不见了。她断定肯定是班里的哪个同学拿走了，威逼利诱之下，手机始终没有浮出水面。全班同学人人自危，以明查秋毫的犀利眼光紧盯住身边的嫌疑人，以此自保。刘老师余怒之下，决定搜！全班68个同学一个都不准出去，书包一个个翻个底朝天。刚查了几个同学，曦月忽然拿起一个手机举手道：“老师，这个是你的手机么？”之后，委屈道，“不知是谁放在我的抽屉里了？”到底是谁呢？天知道。这一年曦月十岁。

5

新学年刚开学，曦月的头被团团纱布层层裹成了白球，纱布上还隐隐浸着血迹。问曦月怎么回事。答，不小心摔伤的。后来，有人传言，曦月的头是被他爸爸打烂的，因为曦月偷了邻居家的三千元现金。这事真真假假。不久，曦月的爸妈，一对文质彬彬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女心事重重地进了班主任刘老师的办公室，许久才出来。刘老师，后来，不止一次很遗憾地说，如果曦月跟着她的爸妈长大或许是另外一种样子。这一年曦月十一岁。不久，曦月转学走了。

后记

曦月上面有个姐姐，下面有个弟弟，自从她出生之后读书之前，一直跟着爷爷奶奶。她的爷爷奶奶在一家知名医院的食堂工作。七年来，小曦月最高兴的事莫过于每天晚上跟着爷爷奶奶将食堂的东西，吃的用的，一样一样地，用尽各种好玩儿的方式拿回家。她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刺激、小窃喜。一日日，一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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